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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不知深浅》古风【all林铨】(一)

ooc到天边的魔教圣女梗


  沈钰一直说,魔教要有魔教的样子。


  身为右护法,他一直致力于杀人越货,残害忠良,把武林正派搞得鸡犬不宁。


  其实,倒也没必要。


  魔教内部纷争不断,鸡犬不宁的经验遥遥领先,在铲除异己的领域,沈钰本人登峰造极。


  天刚蒙蒙亮,林铨就被拖了出来,他很惊恐但又没睡醒只能偷偷在晨雾的掩护下打哈欠。

  

  圣女祭天是魔教最古老的传统之一。更早的时候,他们割马的喉咙,喝奴隶的血,把教主十二任夫人活埋,围着烧得劈啪作响的圣女跳舞。


  别说烧圣女就是吃圣女也是魔教表达美好生活的方式之一。


  前任圣女萨维卡曾公开表示:这种传统她欣赏不来,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和某位武林正派逃之夭夭。


  一个魔教不传播爱与和平,传播狗屁的信仰,迟早被社会淘汰。


  林铨穿得像个寡妇。


  直到双手被吊起来放到火堆上,他还困得睁不开眼睛,炭烤乳猪他有所耳闻,炭烤圣女实在是闻所未闻。


  扑簌簌的雪毫不留情淹没他的脚踝,清清白白的世界里,林铨从头到脚包裹着沉沉的黑眼底也是阴郁一片。


  他若不死,有人肯定是要死了。


  杀人放火,残害忠良,他林铨自诩毫不逊色沈钰。论蛊毒之术,教中也无人匹敌,要不是不慎放跑了萨维卡又与沈钰交恶,这种毁灭性工作理论上轮也轮不到他。  


  理论只存在于理论,实际上自古祸害遗千年确实很有道理。


  林铨不以祸害为耻反以祸害为荣,他脚底冻得通红,一边想着等他活下去要打击报复,一边像一尾黑鱼在天地之间摇头摆尾不肯下锅。


  他手臂酸软,忍不住垫着脚要轻声咒骂,阿刀听得厌烦端着刀斜他一眼,林铨哼了一声,阿刀又瞪他一眼,刀锋雪亮杀气肆意,林铨知道他是个狠的,乖乖禁声连哼也不哼了。


  委屈也轮不到光明正大,暗暗咬碎一口银牙,林铨恨恨瞟一眼阿刀,下定决心只要不是,总有一天人如其名要拿他开刀。


  阿刀这会儿反倒不再看他,他在等,沈钰一声令下,便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。


  沈钰也在等,等老教主一开口,就名正言顺拧掉林铨那颗不听话的脑袋。


  教主站着,垂老的眼皮低半眯着,往日浑浊的眼珠似乎隐有异色。  


  林铨罪不至死,可前任圣女萨维卡已然跑了,管她是叛教也好,弃暗投明也罢,天塌了也得有人来顶。


  沈钰默然站在老教主身侧,心里虽说不耐烦却清楚老东西是叫他等着。


  林铨肯定还是要死的。


  三年前教主夫人还在世,林铨初来乍到,他善用毒医术尚可,教主夫人没事儿让他就往房间跑。跑当然不能是白跑,总带着几贴药。


  沈钰偶然撞见过几次,倒也抓不住什么把柄,毕竟是治病。彼之娘矣,治什么病,淫毒么?教主夫人珠月之姿花容玉貌,不是给老教主戴绿帽,莫非是去开小灶?


  纸包不住火,天下断然也没有不透风的墙。教主得到风声,带人带狗暗中潜伏了几月,终于有一晚错把沈钰当场抓获。沈钰白白挨了一顿打断了一条胳膊,林铨反而全身而退,至于教主夫人失踪之后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

  林铨其人武功平平,炼丹制药只晓得缺斤少两,挑拨是非却是一把好手,脾气品性名声,算来不过一无是处。


  狗胆包天的东西居然还算计挑拨到了沈钰头上。


  沈钰是什么人,心胸狭窄锱铢必报,放眼当今武林比他王八蛋得也不见得有几个,岂容放肆?但是沈钰忍了,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。


  不在忍耐中灭亡就在忍耐中变态,沈钰不是变态,他是非常变态。


  半晌之后,教主似乎才想起冻僵的林铨,鸦羽般落入雪地的一团,林铨不觉得冷只觉得晕。


  我不能死……他死咬嘴唇,胸中堵着这口气,慢慢将这几个字含着血吞回肚子里。


  我不要死!


  教主声音洪亮内力惊人,空旷之地隐隐还有回音。


  “既为我魔教圣女,已然得了上天庇佑,理当尽祭祀之职,去沼林圣女庙为圣物祈福。”  


  圣物?什么圣物?


  林铨一抬头,直对上对面毒辣垂老的眼睛。


  好狠毒!说得义正言辞冠冕堂皇,真不愧是一教之主,杀人兵不血刃叫他乖乖自己送死。


  北面后山瘴气缠绕,圣女庙早已荒废百年,其中供奉的东西天晓得都养成了什么怪物!


  况且他林铨算是哪门子圣女,他甚至都不是个女的!


3.


  再狠毒的人也会老会死,即使武功盖世一教之主也是如此。


  老毒王在考虑身后事,考虑得很久也没个结果,他掌权多年,半点都没打算分给别人,各方势力孱弱,斗也斗不出个你死我活。


  教中三杰,右护法沈钰:死变态;左护法张九:小屁孩;前任圣女萨维卡:恋爱脑,还临阵脱逃,根本无人可选,迫不得已教主只能自己努力多活两年。


  林铨白白担了圣女的名字,好处半点没有捞着,送死的时候倒是要他刻不容缓。


  别临行左护法张九派了自己的贴身护卫格泰,右护法派了自己的左右手阿刀,一名刀客一名剑客,二人共同护送林铨力。


  圣女半路自然是不能死的,教主是个讲究人,生要见人死要见尸,况且不过是去献祭给圣物开膛破肚一下子,怎见得就是阴阳路?


  林铨骑着一匹教主养的騕褭从头到脚还是一团墨色,他慢悠悠地牵一牵缰绳,觉得自己可能还少带了一只猴子。

  这本该是标准上西天的配置。  


  騕褭赤喙玄身,林铨一身黑衣,马又娇又美,人携风带雨裹着一股肃杀之气。林铨骨子里就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漂亮,他的漂亮相当阴郁,阴郁得犹如寡妇,还是一马当先克夫的黑寡妇。


  张九不语,前任圣女萨维卡同他关系匪浅亲姐弟一般,出逃那日他也只说不熟,不知,不多说一个字。他性子和教主如出一辙,揣着满肚子坏水纵使水没到脖子也没个声响,父子俩说话犹如两个人面壁思过。教主多思寡言,偶尔同他说一句,也石沉大海,活该处处要被沈钰压一头。


  沈钰不仅力压张九,还想赶尽杀绝,老毒物迟早是要死的,他不坐的那个位子,也不想轮到别人。张九是教主亲生的不假,可他年纪尚小教中毫无根基,也没有沈钰称霸武林杀人放火的梦想,拿什么同他争?


  林铨坐在马上观了一阵虎斗,教主之位沈钰志在必得,面子上仍是待张九很客气,张九权当面前是条狗,叫得他也听不懂,一派鸡同鸭讲死气沉沉。边上格泰瞧不上他这点虚伪做派,背着重剑视沈钰如无物。


  阿刀整理行囊,给马准备草料,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地图揣在怀里,他一心早去早回,家事国事天下事左右护法都关他屁事。


4.

  教主捏着林铨的手,豆腐白的手,指尖圆润指甲很短,犹如樱花瓣嵌入肌肤,是一双柔软杀人的手,微凉。


  性子是阴险了些,好在皮肉还算漂亮。


  给了他这么多机会,还是吃里扒外不养不熟。


  老人眯着眼,眼角纹路看起来都温柔可亲,林铨在他病态炽热的眼神里轻轻一抖。


  死是在所难免了,问题是那老东西干嘛非要这么看我?他百思不得其解,忍不住回过头,魔教教主站在雪中,苍老的脊背弯曲下来,倦怠无力的一条老狗,偏要直勾勾地死盯着他。


  可惜他想要给林铨的一线生机实在无足轻重。


  格泰管阿刀叫“老刀”,叫得没轻没重嬉皮笑脸。


  阿刀一点也不老,年级只比格泰大一些,双刀快如闪电,性子也沉稳一些,可他看上去总不快活。


  也不知是长得不快活,还是世上真的没有任何事能叫他快活了。


  “阿刀。”林铨叫了他一声,调子放低眼底柔波荡漾十足的无辜可怜相,“我同你说件事行不行。”


  格泰同林铨交过手,当日林铨逃跑就是他待人追捕,林铨一屋子药人被砍得七七八八四分五裂,他手持重剑下手是个没分寸的,药人不知痛处没有知觉,但好歹是个人。格泰不管这些,切瓜砍菜浴血而来,一脚把林铨揣在第三,血从刀身滑到滴进他的眼,棕色的瞳仁浸透在雪里,林铨顾不上哭叫,眨眨眼粉色的水迹渗入乌木的长发里,格泰笑一笑露出一口尖尖的牙。


  “他们都不会痛吗?”他问,转身把扑上来的药奴四肢折断,“你太残忍了吧!”


  到底谁比较残忍啊?魔教又不是精神病收容中心,自上而下从右护法到暗影刺客就没有正常人了吗?


  林铨含着一汪血泪,肤色更白宛如厉鬼,他咬牙切齿吼了一句诸如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”的陈词滥调,闭眼准备赴死。


  格泰师承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死侍,师傅是无名之辈活儿却很好,毕竟杀手太有名就容易完蛋。格泰的师傅十分清楚这一点,他从不露脸也不参与魔教团建,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,并且不负众望在某一天喝酒的时候被林铨毒死了。


  这件事其实怪不了林铨,教主夫人看他不顺眼,让下了点泻药,关键是那天下雨茅厕的地面太过湿滑,格泰师傅载下去的时候又是头朝下。


  格泰并不恨林铨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林铨做了自己的分内之事。


  各为其主嘛,他想顺手把重剑横在林铨清白的脖子上,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,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搞封建迷信?”


  阿刀不管怎么看都比格泰正常多了,他的回答也正常的不得了。


  “就是我愿意听你说,你问问格泰的剑愿不愿意?”


  格泰笑眯眯地扛着剑,林铨下意识牵着马想要避开他,騕褭也不理他走自己的路让马背上的爱咋咋地。


  林铨叹了一口气,火油往脚上蹿他都没现在那么头大。


   “我们要是半路返回从林子直奔武林正派,弃暗投明反攻魔教,以后在江湖还不是要横着走?”


  阿刀不置可否,格泰倒是皱了皱眉头。


  “又不是螃蟹,横着走不累吗?”


  把天聊死了兴许也是一种得天独厚的天赋,林铨不声不响翻了个白眼,倒是不再出声了。


  有的是机会,他暗自想。


  是人就会有弱点,别人的弱点就是他的生机。


  (待续)

想说圣诞快乐,但是太晚了


晚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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